第二十二章 水中驚魂

    烈日高照，藍天白云，邵陽湖上平靜依舊，聶覺撐著一艘小舟晃晃悠悠地蕩在湖面，神平靜。

    “聶小弟，你打算怎么做？”公冶珊蕊一副悠閑的模樣，揚著頭問聶覺。

    聶覺皺著眉，道：“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叫我？”

    他雖然氣憤，但是知道眼前這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，不好發(fā)作。

    公冶珊蕊理所應當?shù)氐溃骸拔覑墼趺唇芯瓦@么叫，我樂意?！?br />
    聶覺搖頭嘆氣，道：“你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，可現(xiàn)在我要下水了，你就呆在船上吧?！闭f罷，也不理公冶珊蕊什么反應，就跳進了水中。

    公冶珊蕊聽著撲通一聲，水花四濺，卻轉過頭去，擺擺手道：“去吧去吧，要死了我就再也不救你了。”

    聶覺慢慢往下潛，剛開始還能看見光，可到后來就越來越黑了。這黑暗就是前幾天他被蛟龍托入水中時的黑暗。只是當時蛟龍游水很快，水流的沖擊力也很大，而今天他游得慢，到?jīng)]有什么不適。

    距離與蛟龍相遇那日已有四五天了，聶覺自己也不記得到當時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事，他只知道自己被蛟龍拖入水中，然后就是一片黑暗。醒來的時候公冶珊蕊趴在自己的身上，其中尬尷就不必多說了。隨后兩人找到了最近的一個村子，又借到一只小舟，這幾天每天都要到邵陽湖來，然后聶覺就會在水里呆上很長時間。

    雖然水很寒冷，但是他告訴自己必須下來。

    眼前越來越黑。這邵陽湖還真是深，下潛了這么久，好似還差很多才能到底。

    聶覺吐出了第一口氣，泡泡一串接著一串地向上沖。

    又過了一會兒，聶覺自己已經(jīng)完全處于黑暗之中。四周什么也看不見，而此時聶覺也感到悶，自己快堅持不住了，正想返回水面，耳邊卻倏地感到有東西游過。他頓了一下，猜想可能是水中的魚，繼續(xù)上游時，又感覺有更多的東西在自己身邊游動。他突然有些心虛，拿出隨身攜帶的短匕，在水中胡劈亂砍起來。

    哪知道他不動還好，一動之邊立即躁動起來。這下就連他自己都不安了，劈砍的速度加快，同時還不斷向上游去。在水中這樣的劇烈運動實是一件困難的事，但聶覺又豈是常人能比？

    開始幾下砍中了那些圍繞在他身邊的東西，但是后來無論他怎么劈砍都砍不到實質的東西了。忽然他發(fā)覺事情不對勁，立即逃竄般的向上游去。

    忽的，手臂一陣刺痛，就像針尖劃過皮膚。聶覺一驚，連忙加速。當此之時，他已看得見湖面的光亮，便如同看見救命稻草?？伤老策€未至，眼前唰地出現(xiàn)一群怪魚：其首若龜卻扁圓，嘴微張，寬有細齒，齒極密。身長如梭，兩側前后各有鰭，全身無鱗。

    聶覺沒見過這樣的怪魚，雖然這東西不大，但是面目猙獰，脊背生刺。那刺極為細長，想來剛才就是那刺傷了他的。聶覺自知不能久待，否則自己非窒息不可，當即揮臂向前，企圖驅趕開那些怪魚。但是那些怪魚不僅沒有躲，反而紛紛向他沖去。水中不似路面上，聶覺雖然竭力想躲，但是還是躲不掉。

    呼呼呼的，怪魚從他的身上各處掠過，同時在手臂、兩肋、各處都留下了傷痕。幾乎同一時間的，血絲浮現(xiàn)在黑暗與光明的交匯地段，既鮮得驚心，又陰暗得駭人。聶覺自是想不到這些怪魚居然這般厲害，忽見那群怪魚竟吸食起血液來，嚇得他連忙逃竄?？婶~群吸食的速度也不一般，又立馬追上來了。

    聶覺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，覺得自己今天就是來喂養(yǎng)這群怪魚的。

    正慌時忽然靈光一現(xiàn)，急忙掏出天孤筆，同時運氣而至，大手一揮，從頭到腳畫出一個圓，轉而又畫出一個同樣大小但是與剛才的相垂直的圓。這兩個圓雖然是無墨無紙而畫，但是卻仿若實質物，連接在一起。聶覺又在圓心一點，兩個圓頓時連接起來，形成一個球狀物，將聶覺包裹在當中。

    這乃是當初聶覺在試煉時所用過的那招，名為“氣罡”。此時萬不得已在水中用起來，想不到也有奇效。

    那些怪魚在氣罡之外進不去，想咬咬不到，急的竄上竄下。聶覺眼見如此，自是松了一口氣，想著該如何會到湖面上。他雖撐起氣罡，遭受不到怪魚的侵害，但深陷水中無法呼吸還是一件威脅著他生命的事。他試著向上游了一下，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居然可以做到，只是因為一只手必須要支撐起氣罡，所以就只能用一只左臂游。又不多久，體力漸漸不支，口又氣堵似的難受。不過稍一瞥眼卻發(fā)現(xiàn)越是往上周圍的怪魚就越少，心中料定它們是怕陽光，于是繼續(xù)奮力上游。

    只見四周已經(jīng)完全亮了起來，水由黑變藍，聶覺心中也跟著明亮，更是不在停留。倏地，剩下的怪魚閃電般離開聶覺，速度似乎比剛才攻擊聶覺時還快幾分。

    聶覺又驚又喜，還沒想為什么，忽見一條黑影一閃而過。還道是自己的幻覺，卻頓感水流異動，腦中靈光一閃，想是那黑蛟龍出現(xiàn)了。當下喜憂參半，喜那自己終于找到目標，憂的是那自己現(xiàn)在無力與它對抗，它這一來自己顯然是更加危險了。

    聶覺當時也是糊涂了，公冶珊蕊此時就在湖面，他只要趕緊上去就行了。

    那黑蛟龍果然在下一個閃身時沖向聶覺。聶覺想躲也躲不掉，被撞得七葷八素的，即便是被撞得老遠，但還好因為有氣罡在周圍，不然這一下他非死了不可。但慶幸沒一秒鐘，就見到氣罡出現(xiàn)裂紋，隨即完全破裂。

    蛟龍這一下可興奮了，旋身再沖向聶覺，速度更快。那血盆大口一張，就像是要吞了整個邵陽湖的水，嚇得聶覺連忙上游。

    冰冷的水，慌張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