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陸之名的事情就交給你了,這個小子一天到晚就給我添麻煩?!标懽g凡說完轉(zhuǎn)身就走了,依然是老樣子,好像看不起全世界,但是有時候似乎又感覺他有那么點(diǎn)正事。我很懷疑他和陸之名的關(guān)系。平常看上去像仇人一樣,但是陸之名出了事情他又會跑來幫忙。
我送走了陸譯凡,看了看時間,覺得還早,就在操場上逛了逛,一片葉子掉落在我的頭頂上,我用手打落,忽然發(fā)現(xiàn),樹葉是那么的可憐。
對于葉子來說,大樹就是它一生的唯一,可是對于樹來說,他們卻不是唯一,有可能都沒有認(rèn)識,他們就悄悄飄落了。一生就這樣結(jié)束了。
我走到大二四班的門口,往里看了看,現(xiàn)在正是下課時間,同學(xué)們都陸續(xù)的看到了教室門口的我,喧鬧聲音漸漸平靜下來,然后保持了大約五秒鐘, 喧鬧的教室又一下子炸開了鍋。
“郝純學(xué)姐,麻煩你出來一下?!蔽艺f完這句話隱約聽見大家的討論,什么情敵對戰(zhàn)之類的話,我走到轉(zhuǎn)角處等著郝純,不是因為我心虛,是因為我不喜歡他們的目光,好像我是赤裸裸的站在他們面前?;蛘咚麄兊难酃馐窃诳匆粋€怪物。
“怎么的,你別以為陸譯凡給你撐面子你就厲害,我告訴你,我和他可是認(rèn)識快兩年了?!焙录凃湴恋目粗?。她不知道,她的這種眼光在我看來是多么的好笑,她跟陸譯凡認(rèn)識多久管我什么事情,反正今天陸譯凡幫我了,不是嗎!
“想救陸之名的話,今晚七點(diǎn)來我們班找我,記住……不要穿你那自以為很漂亮的高跟鞋?!蔽医z毫不理會她的炫耀,說著我的話,我相信他對陸之名這三個字還是很敏感的,“哦,對了,如果你想這件事情有一個好結(jié)果的話,麻煩你看好你那張嘴……”
我不理會郝純討厭我的表情,轉(zhuǎn)身就走,我可以想象到郝純依舊愣在那里會想我剛才的話的樣子。
我不是要裝成一個惡狠狠的人來嚇唬她,更不是在她面前想辦成計謀女的形象,完全是因為她那個大嘴巴和她那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。
但是也是因為這個性格,我才會選擇她今晚和我一起行動,今晚一旦成功,抓住兇手,明天郝純這個大喇叭就會讓全校學(xué)生都知道陸之名不是兇手,一切都會成為茶余飯后的話題,老師那里自然不用我費(fèi)心去解釋,自然會還給陸之名公道。
“蘇沐雨,你到底帶我來這里干什么?太冷了,我要回家?!爆F(xiàn)在情況就是我和郝純都藏在我們班級最后一排的桌子下面,由于挨著門口,所以能感受與風(fēng)親密接觸的感覺。
我看了看表,已經(jīng)八點(diǎn)了,我們已經(jīng)等了一個多小時了,看來這個兇手真的能沉得住氣啊,我的心里開始亂了起來,因為我短時間內(nèi)想不到如果這個計劃失敗了還有什么更好的想法,而郝純還在我耳邊一只念叨、念叨的。
“蘇沐雨……你是不是……”
“閉嘴……”我輕聲的止住她的話語,因為我聽見了隱隱約約的腳步聲,我和郝純往桌子下面竄了竄,然后靜的只能聽見彼此呼吸的聲音。
月光照進(jìn)窗戶,給我一顆緊張的心增添了涼意,弱弱的影子里我們越來越近,停留在我們前面幾排的地方那正是我的座位。隨后聽見幾聲輕輕的翻書聲。然后越來越大,我的心臟跳得越來越快,現(xiàn)在可以確定他就是罪魁禍?zhǔn)住?br />
我站起來,把燈打開,燈光充滿了整個屋子,我瞇著眼睛,努力適應(yīng)屋子突來的光線給我造成不適應(yīng)的感覺。
郝純也在我身后慢慢站起,明亮的燈光將我們?nèi)齻€人籠罩。我與她面對面……我嘴邊掛著笑容,但是我真的不知道這笑是屬于勝利者的,還是受傷的我的。
“你是誰?你為什么要陷害陸之名?”我們面對面站著有一分鐘,她忘記了逃跑,我…忘記了呼吸。
我認(rèn)識她,哦,不,我曾經(jīng)認(rèn)識她,那是她還是我最好的朋友,她叫沫沫,而現(xiàn)在站在我面前的這個人,她只是一個擁有沫沫軀殼但是里面住著一個邪惡靈魂的魔鬼。
“沫沫,你怎么能這么做?”我盡力的控制住自己因為激動而發(fā)顫的聲音。
“你現(xiàn)在怎么認(rèn)識我了?怎么把郝純支出去了?是怕我把你和陸之名私會的事情說出去吧?你放心吧蘇沐雨,我沒你那么狠!”沫沫她用顫抖的手按在桌面上,另一只手指著我,聲音不大,但是每一字每一句都狠狠的敲打在我心里。
我知道,剛才她的身影出現(xiàn)在我眼前的時候我就知道,我們的友情將在這一刻終止,我僅存一絲的理智告訴我今天的主題,不能讓一些其他的事情干擾,我忍著滴血的心臟讓郝純記住她所看到的情景。
“沫沫……”我現(xiàn)在不知道該說什么,是埋怨她做了錯事?還是為了那天她看到的事情說抱歉呢。
“蘇沐雨,我都跟你說過好多次了,我喜歡陸之名,你也跟我保證你和她沒有什么,可是你呢?!彼榫w越來越激動,發(fā)紅的眼睛瞪著我。
我計算了一下時間,巡邏的人應(yīng)該快過來了。沫沫,對不起,陸之名雖然是突然出現(xiàn)在我的生活里,讓我心里多少有些恐懼,但是他給了我很多幫助,我不想欠他的,所以……
“沫沫,對不起,對不起?!蔽疑锨白ブ氖?,不停地說著這三個字,亦假亦真。
“你走開。”沫沫厭惡的甩開我的手,我借著她的力氣直直的向后倒去,風(fēng)劃過耳邊,后腦與桌腳沉重的撞擊使我的理智清醒了一瞬間,然后慢慢的失去意識。
我醒來的時候已經(jīng)是第二天下午,嗆鼻的消毒水的味道刺激著我的大腦,就好像坐在時空機(jī)上飄飄的。我努力想睜開眼睛卻是徒勞。不一會,我感覺自己好像掉進(jìn)了一個沒有底的漩渦。
我在時間的滾筒里盤旋著,我好像是個局外人一樣觀看著這個世界,畫面停留在一個陳舊的老照片上,一個男人舉著一個小女孩,他們笑得很開心,而旁邊的女人則是一臉憂愁的看著這個孩子,眼光中還帶著無限的憐惜。
不知何時,我好像被風(fēng)吹到一片沙漠上,這回畫面是立體的,還是那個男人狠狠的把孩子從那個女人懷里搶了過來,然后用力一推,把那個本來就心碎的母親推倒在地上,孩子哭得撕心裂肺,可是那個男人根本就不在意,幻境中站在一邊我很想幫助那個女人,可是我確是透明的。
畫面轉(zhuǎn)換,好像幾年過去了,當(dāng)初懷里的那個小女孩長大了,她精心照顧這躺在床上的女人,一臉堅毅的表情,小小的肩膀上壓著千金重的擔(dān)子。
“沐雨?沐雨?”誰,誰在叫我。我的意識漸漸的收回來,大腦中努力的回想這個聲音是誰的。
聲音聽起來像是個中年女人,可是印象中我不認(rèn)識這類人群啊,我慢慢的睜開眼睛,首先看到的是白白的天棚,然后聽到儀器滴滴的響聲,短促又緊張。
“沐雨,你怎么樣,你嚇?biāo)牢伊??!币粋€女人坐在我床邊,不知道是真是假的關(guān)心,我不想看她,把眼睛閉上,希望再次睡過去。
“沐雨,你嚇?biāo)拦霉昧?,還有你的爸爸,昨晚學(xué)校通知我們的時候,你爸爸真的是嚇瘋了。”姑姑?我可沒有這樣十幾年都很少露面的姑姑。爸爸?這個詞對于我來說更是陌生,我哪里有爸爸。夢中的畫面有展現(xiàn)到了我眼前,一層陰霧又將我的心團(tuán)團(tuán)圍住。
“請你出去,我不想再見到你,你們就當(dāng)我死了吧,反正我的死活跟你們無關(guān)?!蔽矣帽M我全身的力氣讓這個女人還我一個清靜。
“蘇沐雨,你這個渾身長刺的刺猬,怎么還是那么不懂事,跟你媽一樣。”聲音和人一同擠入病房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進(jìn)來,我不想去看他的臉,因為那種驕傲,自負(fù)的表情會使我不舒服。
“請你不要這么說我的媽媽,她跟你沒有關(guān)系,你,也沒有資格說她?!蔽覓暝淖鹕恚f是我姑姑的那個人欲上前扶住我被我拒絕了。
“你這次病好了就跟我走,一副沒教養(yǎng)的樣子,簡直是給我丟臉。”那個男人的聲音更大了,絲毫沒注意我還是個需要靜養(yǎng)的病人。
“請你注意一點(diǎn),我跟你什么關(guān)系都沒有,哪里給你丟臉了,再說我憑什么要跟你走?!蔽以桨l(fā)的生氣,他有什么資格把我跟他扯上關(guān)系,他以為他是誰。媽媽如果不是因為他。就算是我沒有教養(yǎng)不都是他一手造成的。
我知道我把他惹怒了,因為他最討厭我跟他撇清關(guān)系,我閉上眼睛等著他狠狠的打我一耳光,然后我就可以理直氣壯的告訴他,你把我?guī)У竭@個世界上受罪的恩情我已經(jīng)還完了。可是并未如您所愿。我睜開眼睛,他鎮(zhèn)定的站在那里,但是我看得出來,他在壓抑自己。
“蘇沐雨,你醒了……”陸譯凡推門而進(jìn),和那個男人面對面站著,陸譯凡定定的看著他有一分鐘的時間,然后又用帶有疑惑的眼神看了看我。我心里好煩,我躺下把被子蒙在頭上,想與外隔絕。
第九章:副主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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