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：警察，也有煩心事兒（1）

    陸晨剛到單位，就聽到“陸晨啊，你不是休假嗎？怎么又跑過來了？難道是想我了？”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差點兒讓陸晨以為自己走錯地兒了，一時間他也沒好意思抬頭，生怕泛紅的臉被別人看見。鎮(zhèn)定了一會兒，陸晨說：“我說誰呢，說話這么甜，是云姐啊，怎么，今天你值班？”云姐沖他微微一笑，剛要上前再說點兒溫柔話，一個小警官沖了過來，“晨哥，怎么才來啊，隊長都等了你半天了！快點進去了！”

    陸晨邊“來了來了！”應(yīng)和著邊大步向隊長辦公室走去，并回頭對云姐說：“云姐，我還有事兒，先走一步了！回頭再聊！”“哎，陸晨、、、、、、”云姐還沒把話說完，只見陸晨已沒了人影了，她又失落又氣憤地瞪了一眼陸晨消失的放向，最后只能扭著小腰走開了。

    一進隊長的辦公室，陸晨就深深地松了口氣兒，一屁股坐在了沙發(fā)上，“剛才真是謝謝你啊，小劉！”那個叫小劉的警官憨憨一笑：“好說好說，小事兒一樁嘛，再說為晨哥辦事，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！”陸晨笑了，“你這家伙，竟會拍馬屁！”“晨哥，你言重了啊，我還沒說完呢，晚上請我吃一頓就行了??！”聽到這話陸晨的臉色立馬變了，“哎，我說小劉啊，咱做人得正直是吧，剛才還說得那么好聽怎么一轉(zhuǎn)眼就變了呢？”“哎喲，晨哥啊，兄弟咱什么人，你又不是不了解，是吧？哈哈”“真拿你沒辦法！算了，就當(dāng)大哥讓你占次便宜吧！不過也確實問我打發(fā)了那個煩人的云姐?！?br />
    小劉聽了這話更是樂了，“晨哥就是晨哥啊，就是爽快！這下我去媳婦兒的錢也省下不少了?。　薄澳銈€小劉，說到這兒，我琢磨著你娶媳婦兒的錢有不少是我的貢獻吧？怎么著，你那媳婦兒時不是也要勻我點兒??？”旁邊幾個正在喝茶和聊天的同事聽到這話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。小劉一時臉紅了，沉默了一會兒，“哼，下次你再被嬌滴滴的云姐纏住，哥們兒我可不管你了！”陸晨也不由得笑了起來。

    那個嬌滴滴的云姐雖然只是一個普通的內(nèi)勤，但她背景硬的厲害，聽說她是總局某個領(lǐng)導(dǎo)嫂子的小姨子，當(dāng)初在某個國營工廠干過，后來下崗了稀里糊涂地被調(diào)進了NN分局，她已結(jié)婚并且還有個孩子，但都這把歲數(shù)了說話還跟個黃花閨女似的，背后別人就叫她“嬌滴滴”。

    那個云姐平時很喜歡和年輕警察們打成一片，有時還順口說給他們介紹個女朋友什么的。她自己也不知道問什么對陸晨特有好感，總想給陸晨介紹個自己身邊的女孩兒，那些女孩兒就是她所謂的“優(yōu)秀女孩兒”，但事與愿違最后弄得陸晨每次見了她都頭大。在小劉看來，云姐所謂的“優(yōu)秀女孩兒”都是些男人所說的騷貨。

    一會兒，一個正在喝茶的有著大大的啤酒肚兒的警察說：“這也怪了，你們說這嬌滴滴的云姐怎么就偏偏喜歡咱們小晨呢？要說吧，小晨論長相有長相，可一笑跟個小流氓兒似的，也不怎么帥啊，是吧？”瞬間陸晨就覺得今天是自己倒霉的一天，一大早就被歐陽倩數(shù)落了一番，后來又被嬌滴滴的云姐纏上，現(xiàn)在又、、、、哎！還沒等他開口，另一個警察又說，“老王啊，都這個年代了，你沒聽說一句話嘛，什么男人不壞，女人不愛啊，哈哈，人家云姐啊就是喜歡咱小晨這臉兒！”

    “行了行了，咱不說這些無關(guān)痛癢的話兒了?！币粋€年長些的和藹的警官看著陸晨臉色不太好就趕緊岔開話題，“要我說啊，現(xiàn)在這世道什么事兒都還不是錢鬧的！小劉攢錢買房子就是為了結(jié)婚娶媳婦兒，我和老王呢就是養(yǎng)家糊口，給孩子上學(xué)攢錢，小張也得給孩子攢奶粉的錢啊，所以啊，小劉你也別老榨人家小晨啊，人家也不容易，也有自己用錢之處??！”

    小劉一撇嘴很不服氣地說：“你就是偏心，陸晨他急著攢錢干嘛？  他是北京本地人，家里又有房子，又說自己不過三十不結(jié)婚，現(xiàn)在要這么多也沒用啊，還這么年輕！” 陸晨一聽這話急了，瞪著小劉壞壞地一笑說：“誰說老子現(xiàn)在攢錢沒用了，老子攢錢整容！”這話可把整個屋子的氣氛都帶動起來了，警察們一陣狂笑。

    “是誰說要整容??？”只聽見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了起來，他跟屋里的幾個老警察都笑瞇瞇地打了個招呼，陸晨和小劉幾個年輕的警察等站了起來，“喂，隊長來了！”小劉趕緊去給隊長拿杯子倒水喝?！靶〕堪?，我記得你不是休息到明天嗎？怎么今天不在家好好休息又跑來了？”刑警隊長柯冰接過小劉送上的水喝了一口。

    “這不是想您了嘛，都好幾天沒見隊長您，我這心里不踏實啊，就過倆瞧瞧您??！”陸晨嬉皮笑臉地說?！澳氵@小子，少給我來這套！”隊長柯冰笑罵了一句，警察們也都樂了。接著小劉又說到：“幾天沒見，晨哥你這拍馬屁的功夫怎么下降了啊，有點兒扯談了啊?！标懗恳膊桓适救?，“這也不能怪我啊，我倒想拍點又水平是馬屁，比如給隊長倒水啊揉肩啊，可輪不上我啊，有人打百米賽跑似的搶了呀！”

    “噗”的一聲柯冰隊長立刻被這話嗆到了，老王那幾個警察也都壞笑了起來，小劉見這場景就直接掐住了陸晨脖子，還一邊咬著牙狠狠地說：“你就損我吧，下次非讓嬌滴滴把你吃了，哼！到時候可別求老子！”陸晨也不示弱，倆人鬧了起來，柯隊他們只是看熱鬧，誰也不管。正樂著，一個小女警跑了過來，大聲地說：“小劉，外頭有人找你！啊，柯隊長也在啊？”柯隊長笑著點了點頭。

    “誰會找我??？”正和陸晨糾纏在一起的小劉把脖子一歪，問到?！澳闳タ纯床痪椭懒?，我又不認(rèn)識！快點人兒，人家等了好久了！”小女警說完就扭頭走了，臨走前還甩了句，“一女的！”“什么，一女的？”小劉一聽是女的就立刻甩來陸晨往外跑，還一邊喊：“小晨你給我等著，大哥回來再收拾你！”老王搖搖頭感嘆了一句：“這小劉，一聽見是女的就激動！就這點兒出息！”說完警察們都笑了。

    陸晨舒服地活動了一下筋骨兒，柯隊長走過來坐到了他的椅子上，陸晨趕緊掏出一包好煙中華給隊長點上，“來，隊長，嘗嘗這煙！”柯隊長長地吸了口氣，一看這煙，“喲，你小子過得不錯嘛，都抽上這等好煙了，都趕上局長的水平了?！甭犼犻L這么一說，其他的警察們也都過來搶，轉(zhuǎn)眼一包中華沒剩下幾支。

    “隊長啊，您誤會啦，就我這工資哪能抽得上這個啊，這是前些日子和一哥們兒吃飯，那哥們兒給我的，人家在銀行工作的，有錢??！”陸晨說完嘿嘿一偷笑?！岸?，說吧，今兒干嘛來這兒了？”柯隊開始一本正經(jīng)地問。陸晨撓了撓頭，“是這樣的，隊長、、、、、、是副隊說上次的報告有點兒問題，讓我過來一趟、、、、、、”柯隊皺了一下眉頭，“這樣啊、、、、、、”然后沒多說什么，警察們平時都很忙，難得有空聚在一塊兒閑聊，從加班補助費少算了十塊錢開始，到某單位領(lǐng)導(dǎo)養(yǎng)了個一情人兒。真聊著呢，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，“陸晨來了沒？磨磨蹭蹭地搞什么鬼！、、、、、、”

    屋子突然靜了下來，這個剛剛說話的大嗓門兒男人一進門就看見了坐在椅子上的柯隊，“喲，這不是柯隊嗎？局長不是找你有事嗎？怎么回來了？談完了？”“恩，談完了!”柯隊回答，然后笑了一下問到：“老周啊，上次的報告出什么問題了？我怎么沒聽說??？”副隊長周云鶴掃了陸晨一眼，然后趕緊笑著說：“也沒什么大事兒，就是證物報告有點不規(guī)范，余局給退了回來，我就讓陸晨來看看，這份報告是他寫的、、、、、、”還沒說完就聽見副隊周云鶴“哎喲，這誰??！”叫了一聲，被身后猛然打開的門板碰到了后腦，警帽也被拍歪了，頓時他有點兒生氣。

    一看是小劉回來了， 警察們趕緊低頭假裝咳嗽。小劉站在門口說到：“啊，隊長早！喲，副隊也在啊，副隊早！咦？你怎么了，頭又疼了？我噶進去給您拿藥??！”原本很生氣的副隊周云鶴看著小劉這么關(guān)心的樣子，原本還想斥責(zé)他的莽撞的心情一下子沒了，只能干咽唾沫，臉都發(fā)白了。看到副隊這樣委屈的樣子，柯隊發(fā)話了，“我說你們以后開門都小心點兒，碰到人怎么辦？不是自己家的門就不愛護是吧？以后誰再踹門我就踹誰！聽見沒有！”柯隊一臉嚴(yán)肅地說，眼里卻閃著一絲微笑，還關(guān)心地看了看副隊。